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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眼中的民俗文化
日期:2009-05-20    来源:语言研究所

众所周知,作为一个作家,他首先回归属于一个民族的范畴之内,他的作品无论是受到何种思想的熏陶,都不可避免的会反应他所归属的民族的情感世界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使是这个作家并没有在自己的民族土壤中生活,他对世界和社会的认识也或多或少反映出本民族的认知代码。作家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出于反应人的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可避免的会涉及由人构成的社会的民俗文化。从某种方面来讲,文学作品如果离开了民族的民俗土壤,就会成为无根之树,它所反映的生活也仅仅是作家的一场空思妙想罢了。古今中外任何一部成功的文学作品,几乎都是与民俗生活结缘后才创作成功的。甚至可以说,成功的作家都试图用自己的文学作品来写出本国本民族的“风俗画卷”。

纵观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的作品,无一不例外的显现出传统民俗与现代社会的对话。这种趋势并不是作家刻意去创造和模仿的,而是作为本民族的一员,带着强烈的责任心,对本民族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之间的差距、接触、摩擦和互溶的审视过程。在当代维吾尔族作家看来,20世纪对于维吾尔族族群,是从传统社会逐渐迈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如何通过文学作品的媒介作用实现“移风易俗”,成为他们始终所关注的焦点之一。对本民族民俗文化的认同和表现形式,往往是通过他们所塑造的人物,情节和语言环境的描述为主要手段的。作家眼中的人物、情节和语言环境的民俗背景和变迁,也恰好给民俗研究者提供了不同视角的研究信息,对他们在研究民俗事象方面展现了不同的研究视野。因此分析和研究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作品中的民俗文化,不但会对今后的民族文学创作有借鉴意义,而且还对民族文学创作和民俗研究之间的互动互进关系铺下较新的展台。

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作品中所体现的民俗文化,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概括:

1。人物的民俗背景:在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作品中所塑造的人物大多是来自传统社会,虽然他们经历着各种不同的坎坷人生经历,但从人物类别来看,他们其实就是传统社会中携带着各种民俗信息的俗民。正是这种代表性的俗民身份,使这些人物才有可能被作家选中,并由作家的安排,把他们融入到现代社会的漩涡中。通过这种对人物的传统性和现代性之间不停的锤炼过程中,使作家和读者看到这些传统民俗信息的代表者们,在现代社会无法避免的浪潮中的成长过程,有的被淘汰,有的被适应,有的则走入极端化,脱去民俗外衣,赤裸裸的成为现代社会信息的代言者。维吾尔族当代作家阿不都热依木·吾提库尔先生的历史长篇小说《探索者的痕迹》(1,2)中,祖尔顿·沙比尔先生的历史长篇小说《故乡》(三部),买买提民·吾守尔先生的《被沙淹没的城市》等等作品中的几十个人物形象,几乎可以展现出20世纪维吾尔族族群中代表不同民俗阶层的民众信息。通过这些人物的物质生产民俗和精神生活民俗,不但使读者有机会了解到维吾尔族传统社会的方方面面,而且还给民俗研究者提供了珍贵的文献资料,使他们对这些民俗资料与实际调查资料之间的比较,从而提供较为准确的判断提供了可能。一些作家作品中的人物,甚至可以说已经成为典型的民俗代言者。如阿不都热依木·吾提库尔先生的《探索者的痕迹》第二部中,作家所塑造的绰号为“飞毛腿”的克里木形象可以视为是典型的民俗形象。由于“飞毛腿”绰号的人物在维吾尔族民间被视为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人员,其职业及绰号并不是自己本人命名的,而是带有很严格的世系标准即父传子的要求。而且这种特殊职业,在维吾尔族交通运输民俗中,占据着很重要的特殊性。随着现代社会交通运输的日益发达,虽然如今这种代表着原始交通运输的民俗事象和行业已经消失,但作家通过自己的历史长篇小说,给民俗研究者提供了这一特殊行业最后继承人的珍贵信息,使民俗研究者确定,这一行业从古代一直延续到了20世纪中叶。

2。故事情节的民俗背景:在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的作品中,作家运用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不但用大量的篇幅描述民俗生活,而且还对这些民俗生活的变化也提出了自己独特见解。维吾尔族当代作家在选择故事情节时,大多以传统农村社会为描述对象,利用丰富的民俗资源,通过对传统社会民俗事象的变化来解释时代的变化。因为从某种方面来讲,作家所描述的人和他的生活归根结底是在描述俗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以及这种民俗变化对人精神世界的冲击程度。因此,从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的民俗描述中,我们不但可以了解到本民族当时的生存环境、生产风俗和精神世界,而且我们还可以强烈的感受到维吾尔族当代作家通过自己作品给读者所展示的这样一种观点:经过几个世纪封建势力所压迫而不得不沉睡的维吾尔族族民在同世界其它民族共同迈向现代转型期时代的同时,它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犹如长年饥渴的路行者一样,沉睡一醒就发现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不知从何吃起,如果不先给他少许水,慢慢的让他消化,路行者就肯定会吃得太多,消化不了,一病不起。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犹如路行者的医生一般,用自己毕生的精力,挖掘并描述了传统的民俗生活及其变化对维吾尔族族民的影响程度。阿不都热依木·吾提库尔、祖尔顿·沙比尔、祖农·卡德尔、买买提民·吾守尔、艾合太姆·吾迈尔、哈丽戴·伊斯热伊礼等等作家的文学作品中,无不用传统民俗生活及变迁来描述维吾尔族族民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变化。对于民俗研究者而言,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作品故事情节中所描述的大量民俗事象的记载,是他们不可多得的珍贵的民俗资料,甚至可以说,一些民俗事象因如今被消亡,因此故事情节中的一些民俗记载已经成为第一手文献资料。如,阿不都热依木·吾提库尔先生的历史长篇小说《探索者的痕迹》第一部第二十四章中,作家用整个一章所描述的哈密山区维吾尔人的传统婚礼习俗,可以说是研究哈密维吾尔族婚礼习俗的第一手文献资料,至今为止,维吾尔族民俗研究者在自己有关哈密维吾尔族婚礼习俗的研究中,也不得不去参照作家当时实地考察所记录的田野描述。

3。语言的民俗背景:维吾尔族当代作家因为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描述的大多对象是农村社会中的人物及生活,因此他们对维吾尔族各地方言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也极为关注。可以说上述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中的杰出代表人物,对自己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和方言特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每一个故事人物都烙上鲜明的民族性外,还特别强调人物语言的方言性。如,阿不都热依木·吾提库尔作品中的哈密方言,祖尔顿·沙比尔和买买提民·吾守尔作品中的伊梨方言等等,都无一例外地展现出了方言对塑造人物性格的重要作用。此外,在维吾尔族当代作家作品中的有关维吾尔族民俗行业的专业术语,不仅对研究方言的学者提供了语言资料,还对民俗工作者对各民俗行业专业术语的整理和搜集提供了很好的民俗资料。

总而言之,维吾尔族当代作家眼中的民俗文化并不仅仅局限于上述三个方面,上述评论的目的在于,使文学研究者和民俗研究者能否搭建一个良好的研究交叉点,从而使为两个学科的共同发展作一些有益的探索。

 

责编: 古丽娜